|
文／侯季然
不敢相信，阿莫多瓦（Pedro
Almodovar）這次竟然談到了神。
有嗎？有的。你看《悄悄告訴她》（Talk to
Her）裡陷入沉睡的女人們，在清潔明亮的病房，受著醫療人員的細心照料，以香料與虔誠的祈禱供養，安詳的臉孔美得令人屏息，像聖母又像菩薩，散發不可逼視的光；而膜拜女神的男人，恆心地把生活點滴向女神耳邊傾訴，如同那些最有信心的門徒，堅信神明與自己的溝通無礙，也相信沉默的神明終有一天會回應他的信賴與崇拜，若那一天真的來到，就如同盲者得見，聾者能聽，植物人甦醒，乃是神蹟降臨。
從95年《窗邊的玫瑰》（Flower
of My
Secret）以來，大家都說阿莫多瓦變了，變得比較內斂，比較溫柔，比較悲傷，那些鮮豔奪目的紅藍黃原色彩與光怪陸離的性癖好大閱兵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自然多層次的大地色系與對「性」本質的內向挖掘，連同97年《顫抖的慾望》（Live
Fresh），99年《我的母親》（All About My
Mother），阿莫多瓦對女人的關注，從外延的社會處境轉向內在心理的探索，角色類型也由被動位置的人妻、自給自足的妓女與職業婦女演變成具行動力的母親，到了2002年的《悄悄告訴她》，阿莫多瓦電影裡的女人竟進化到一種形而上的象徵，兩個男主角與女人的互動，演變成深具想像空間的傾訴／聆聽關係，而這種純粹的關係，超越了阿莫多瓦以往以性慾與激情當作人際關係引爆點的模式，來到了前所未見的哲學與神學辯證。
「性」雖然不再是這部電影中的主要命題，卻仍舊是挑戰道德最具爆發力的手段，《悄悄告訴她》最引人爭議的，就是男主角與女植物人發生關係的情節，這個在最寬鬆的道德標準下都屬於禁忌的場面，阿莫多瓦用一段七分鐘的默片來表現，這段名為「縮小的戀人」的無聲電影，描述一個女科學家的男朋友，因誤食女科學家提煉出的減肥藥水，而不斷地縮小的故事，在故事的結尾，拇指般大小的男人在女科學家丘陵起伏的豐美裸體上行走，最終走入她的陰戶，兩人得以永遠結合。這段寓言色彩濃厚的默片，具體呈現了相對於渺小男性的一個巨大神秘的女性形象，讓人想起許多民族神話中出現的「大地之母」，而男性進入女性的行為，像是一個朝向未知宇宙的探險，也像是回歸溫暖子宮的返鄉之旅。
關於這段默片，阿莫多瓦曾在訪談資料中表示，他對這樣的處理本來也無相當把握，畢竟在敘事行進中插入一段風格形式完全迥異的段落，對觀影情緒勢必產生影響。然而事實證明，這段默片的效果非常好，以高度寓言化與風格化的形式來呈現這段極端禁忌的性場面，成功地把行為本身從表面上的「犯罪」（身體強暴）提煉成抽象層次的「儀式」（心靈溝通），不但將想像空間從人與人之間仰賴倫理與法律的行為規範拉開，來到人神之間但憑信仰與心靈的宗教境界，也豐富了片名「Talk
to
Her」的意義：如果持續地與植物人溝通，可以誠心召喚神蹟的來臨（植物人甦醒），那麼這種溝通只限於說話嗎，性行為不也是溝通的一種？如果真如男主角所言，他可以感受到女植物人與他之間的情感交流（導演確實也在影片氛圍中如此暗示），那麼他與她的性行為是否如旁人認定的是一種只有單方意願的強暴？而我們所倚賴判斷植物人有沒有意識的，也只是有限的醫學儀器與知識而已，在影片一開始的時候，醫生不就對植物人的男友說了：「醫學已經無能為力，你只能憑著信心，等待神蹟。」而女植物人最後不也奇蹟似地甦醒了嗎？
看到這裡，觀眾被電影中呈現的真實所感動落淚之餘，同時也不停地與自己心中現實世界的道德底線爭戰，阿莫多瓦作品中經常出現的「強暴」、「醫治」、「佔有欲」等主題，這一次皆陷入複雜曖昧的定義問題，不再是大快人心的直言批判，但是阿莫多瓦並非失去了往日的尖銳，相反的，他不但沒有失去顛覆的能力，這次他的提問，在任何標準之外，任何理論之外，任何性癖好百科全書之外，令觀眾更加坐立難安，因為在那一片沒有法律、道德、理論可以依靠的曠野中，我們只能自己找尋出路，我們呼求神，也就是呼求自己的心靈。
終於，我們隱約明白了，「對她說話」其實是「對神說話」，更是「對自己說話」，這其間的界線，阿莫多瓦用溫柔的筆觸與含意深遠的寓言為我們消去了。
阿莫多瓦53歲了，子曰：「五十知天命」，果真有點門道。
夥伴教師討論紀錄
【影片欣賞─悄悄告訴她】會議記錄93.03.12
|
講座：蘇蘭老師
|
時間：12：00-16：00
|
|
地點：視聽教室
|
輔導夥伴教師-----三月份進修活動
|
蘇蘭老師：看一部電影可切入閱讀的多重角度
1.
阿莫多瓦是一個非常有才氣的人，很受到西班牙人的重視，也因此讓許多的國寶級藝術家願意在他的電影裡演出：巴西歌王唱[鴿子歌]、默劇大師卓別林的女兒客串演阿麗夏的舞蹈老師…。他本身的拍攝技巧相當好，讓觀眾不會覺得在一部電影穿插那麼多的藝術家是一種矯情或感到突兀；在電影進行的過程中，它們都妥妥貼貼四平八穩的、被擺放在適當的位置上。電影中，開頭和結束的舞蹈都是西班牙非常重要的著名現代舞碼，也讓大家知道西班牙不只有佛朗明哥舞，還有很多種文化的類型。
2.
手上的兩張CD，一張是這部電影的原聲帶；另一張是阿莫多瓦在創作電影那一年所聽的音樂，他聽著這些音樂寫出了劇本；裡頭沒有一首音樂在這部電影配樂中出現，卻和電影直接相關，多是悲涼的抒情調子。
3.
去看「和你在一起」的讀書會同仁，看完在麥當勞的討論，我沒有參與到，覺得非常可惜；我認為那絕對是一種閱讀的樂趣。在去看之前，我把兩個年紀差不多大的人所寫的影評mail給大家當作預習。從當中會發現一個很有趣的現像，同樣的一部電影，相近年紀的兩個女孩子，他們所寫出來的東西完全不一樣。為什麼不同，我自己很簡單的做了一個結論，一個是已經當了10年左右的老師，一個是現在在唸研究所，可能將來是老師。那位已經當老師的，年紀約虛長個幾歲，或許是因為當老師了，因此他的觀點都是比較大方向、比較觀照別人的，所以他看完電影，會說的是這部電影對我的學生有什麼影響之類；而另一個唸研究所的學生，就是現在新一代的孩子，他們的價值觀都比較建立在自己身上，所以從頭到尾，他所寫的都是這部電影跟他自身的對照。我們第三者看到這些影評所得到的樂趣是：同一部電影、不一樣的人看到的都不一樣，能拓寬自己看的視野及角度。
4.
這部「悄悄告訴他」連這一次我已經看過三次了，但是每一次都還是被它感動。阿莫多瓦這個人的才氣在哪裡？「真」這個字就是最撼動人的。在所有的藝術的呈現中，不論是音樂、美術、電影，都必須本著「真」，才能真正打動人心。
5.
「悄悄告訴他」是他去年的作品。阿莫多瓦的創作跟他自己的成長背景、所受的西班牙文化，以及閱讀世界各地真人真事的報導有很大的關聯。在寫這部電影的劇本前，他讀到了三則讓他非常撼動的新聞，而這三則都是與植物人有關的奇蹟，他把三則新聞編成一部電影劇本；其中最讓他感動的就是最後一個部分：班尼諾長期看護一個他所愛的女植物人的故事。如果還願意相信奇蹟，這部電影所傳達的就是─奇蹟從哪裡來？奇蹟從「愛」出發。就像影片中的那個女鬥牛士，後來死了，為什麼？因為沒有像班尼諾那樣的一個深愛她的人。
6.
真實事件[請參看蘇蘭網頁~另類學習~讀電影~悄悄告訴她]是一個男的看護工對女病人性侵害，但女生卻也因為這樣醒了，當法律要判看護工死刑時，女方的家屬全力要救援他，可是最後看護工還是伏法，這樣的一個新聞在當時其實是讓人非常掙扎、痛苦，因為所有的人都希望他不要死，可是因著法律的關係，他還是必須伏法。
7.
阿莫多瓦之前電影的用色是非常強烈俗艷、非常西班牙的。「悄悄告訴她」這部電影還顯得比較和煦，不會看到很突兀驚悚的畫面。
8.
阿莫多瓦前面的創作讓藝術電影的人覺得他將來會成為一名大師，是因為他拍攝的畫面都相當的強烈、大膽且真實，而有些真實是非常駭人的，會讓人嚇一大跳，但他全部原貌呈現。但他的電影也有它的樂趣，在人世間，許許多多小人物的悲哀中，他會加上一些人本的嘲諷和幽默。
9.
「悄悄告訴她」這部電影若將所有音樂拿掉，那它的內容就會空了很多。它感人的部分、優雅的部分，或者美麗的部分，會失色很多。我覺得認為看電影不是只有看的享受，一定還有聽的享受。
10.
這部電影的優雅從哪裡可以感受到呢？那個女鬥牛士雖然長得奇怪，但是她在鬥牛場上所散發的自信、姿態、眼神和所有動作等等，都是非常美的。
11.
這部電影細緻的美，可以舉一例：鬥牛士最後一次出場前，她一層一層的穿衣服，最後因為衣服太緊扣不上釦子，是用勾子一個一個將釦子扳上，若注意聽的話，扣釦子的節奏是和背景音樂相襯的。
12.
阿莫多瓦的另一部電影─「鬥牛士」，簡單的把人和牛之間當成男女之間；男女間的交往就像鬥牛士和牛之間的互動，你進我退、我勾引你、你上勾等，到最後它的愛與死之間是畫上等號的。
13.
阿莫多瓦電影的幽默從哪裡可以看得出來？我們從電影中可以看到，最後那個故事，當男女主角的邂逅到一定程度時，它就會把他們的名字排在一起。這樣的手法他在電影中用了三次，雖然第三次沒有將結果演出來，就是馬可和阿麗夏的發展，套用前面的模式，觀眾應該可以自己想像出來他們會有一定程度的交往。
14.
我自己覺得，沒有負擔的人應該是最幸福的，但是阿麗夏和馬可的發展，如果要繼續走下去的話，雙方會因有死去的班尼諾夾在中間，而有非常大的負擔。
15.
電影中馬可講了一句很智慧的話，「我尊重每個人恐懼的權利」（女鬥牛士怕蛇）。很多事情是很微秒的，人的本性顯露出來的時候，你會覺得每個人在最底層那個人本的部分，其實都是很相近的。
16.
我很喜歡讓孩子看英國或美國之外的電影，一方面也是讓孩子知道外語不是只有英語這個世界。法國人一直認為法語非常優美，這部電影中的西班牙語也是非常優美的。
17.
這部電影順便教導了一般大眾關於植物人的一些基本常識，他藉由醫生的口、將醫學常識告訴觀眾，也給人一點[植物人會醒過來]的信心跟希望。
18.
其實，以法律來規範人的行為，本來就會有一些邊緣地帶，會有一些矛盾，導演就用這種矛盾來彰顯這些我們該藉由電影去關心的問題，這是電影一個很大的社教功能。
19.
看這部電影讓我很感動的是班尼洛說的一句話，他除了非常堅信阿麗夏會活過來之外，還告訴馬可說：「我只是做她喜歡做、愛做的事。因為代替她去做，我得到了最充實的四年。」因為原本班尼洛是不接觸這些的，可是就是因為陪她走過小小的一段路，路程中阿麗夏所講的每一件事，他都代替她去做____例：看默劇，然後悄悄告訴她，希望她也能得到分享。
20.
戲中戲是非常有趣的[譬喻]，電影中那個黑白的默劇電影，是[標準阿莫多瓦]，也是這部電影劇情急轉直下的關鍵。
21.
戲中馬可去監獄探望了班尼洛四次，第一次去沒有看到他，第二次去是晴天，所以會客室中還有其他人在，第三次去是雨天，全部只有他們兩人，從這裡可以看出，馬可對於班尼洛這個朋友真的很好_____比其他受刑人的[家人]還親。第四次就是去收遺物了。
22.
班尼洛要馬可去接收他的公寓也是神來之筆，那個房東太太所講的話就是標準阿莫多瓦形式的語言：不怕尷尬的坦白以對，問到骨子裡，非要問到一個結果。
23.
電影是一種公眾的藝術，應該是「叫好」之外，也要「叫座」。像「和你在一起」這種電影是可以叫好也可以叫座，但是宣傳做得不夠。好萊塢的電影多是拼命做宣傳，所以很多人去看。有一些很大的、好萊塢做得出來而別人做不出來的場面[例：鐵達尼號]或創意[例：ET]，我們要拍手，可是也有一些是歐洲電影裡有，但好萊塢沒有辦法學到的文化內涵。
24. 在現代，看電影絕對是閱讀的一種重要方式。我們現在的文建會主委在做一件事情，她要讓我們的國民把看電影變成一種生活習慣，所以成立了[國民電影院]；台北市也第六年的辦[台北電影節]；而我、配合每年的奧斯卡電影旺季，帶給孩子另一種閱讀方式，然後讓他深刻的思考一些問題，經由老師的指導、他還能夠從電影即刻的學到很多東西，我到覺得這不失為現代人可行並該善加利用的一種閱讀方式。
25.
國語實小這學期的週三進修，一共安排的四場聞天祥的[讀電影課]，一系列的教他們學校的老師由自己怎麼看電影、現在看什麼電影、到怎麼帶小朋友看電影，我聽過之後覺得相當不錯，便推薦給鄧主任，在4/23教學輔導的研習中也安排一次。各位不妨在此之前先做點功課，挑一部3/21~4/2台北電影節的影片去觀賞。
26.
其實所有的學習目的，都應與生活扣合，懂得吃穿玩樂’、懂得享受生活中的美好，絕對是一種能力，若沒有天生這方面的天份，就需要去學習；用[經營]二字可能更主動積極些。希望我的學生都能經由老師身教的影響，培養出這樣的能力。
27.
我這次給學生的寒假作業是「閱讀張愛玲」，「閱讀」這兩個字不是只有讀書，配合公共電視的電視節目，讓他們去認識一個很難找到資料的作家，讓他對這個人至少有些了解。
28.
現在有個票選100部最受歡迎小說的活動，今天開始進入前20部。我們小朋友也會參加，因為他們知道有幾部是張愛玲的書。他們怎麼會知道？我並沒有要求他們去看書，我只要他們去看看電視、上上我的網頁、讀讀報上相關報導…有了第一類接觸，受到了啟發或是有了興趣，他們就會想知道這作家有哪些作品。從這件事情上，我也可以知道每個孩子對這件事情的興趣、資質都不相同，我不會要求所有的小朋友都做到同樣的程度。這個活動後，我讓小朋友去圈選他認得的作家有哪些，有的人認識十多個，有的人就只認識我說過的3個─金庸、白先勇、張愛玲。
29. 當老師比一般人多的一份責任是，藝術文化的事情，即使你不了解、沒興趣，還是至少要[知道]一下，才不會斷了學生去接觸這些東西的路。
30.
以下是一位小朋友[閱讀張愛玲]之後的心得，他說：「對於張愛玲我是不贊成的，因為張愛玲說過：『回憶是令人惆悵的，因為愉快的、會讓人覺得已經結束了；不愉快的、想起時還是會覺得傷心。』但是我自己覺得：回憶是令人懷念的，愉快的會令人高興曾經擁有，不愉快的會讓自己慶幸已經度過。」這樣就夠了，讀一個人之後，經過思考，提出自己的觀點，建立自己的人生觀，就夠了。我認為只要有學生有這樣的程度，就應該出一些這樣的學習課題，讓他向上提昇。
31. 每個孩子都不一樣，興趣也不相同，但我們當老師的學會一些方法後，要帶給孩子們學習的方法，讓他知道生活無限的樂趣。
內湖國小素珍老師：
32.
蘇老師很多元的接觸現代的訊息，電影往往是在講我們的人生，更是一種綜合藝術，對於音樂、美術不行的我，經由電影讓我可以慢慢接觸到、學到。這部電影讓我覺得「真情」真的是無價之寶，它可以讓人感動、可以傳達很多訊息，是不用語言傳遞的，用表情、用眼淚就可以傳達很多訊息。另外，班尼洛對阿麗夏的真情，就讓我想到，我先生一直就是對我那麼的好，可是我的回應似乎不夠，所以我以後要對他再好一點。
蘇蘭老師
回應：
33.
人的生命很短，我們能活的人生很有限，我們過不了的人生，或無法過的人生，就藉由看電影，看其他人怎麼過，來得知原來人生可以過得這麼多樣。
淑玲老師：
34.
兩部電影的比較，我覺得「和你在一起」比較好看，看的感覺非常舒服。而「悄悄告訴她」當中，有幾個部分我是看不太懂的。因為影片中的畫面有時會因為回憶等因素而跳回過去、又跳到現在，讓我一下子連接不太起來。另外，兩部電影的音樂給我的感覺，「和你在一起」的音樂給我的感覺是整個過程都很舒服的，而「悄悄告訴你」的音樂有時候是比較震撼性的。
蘇蘭老師
回應：
35. 鴿子歌是我耳熟能詳的，小時候就聽過，但是我第一次聽影片中這個歌王在唱的時候，我真的非常感動，純粹被歌感動，這樣滄桑的聲音，這樣大的年紀，這麼深情的唱出這首歌，就足以讓我感動莫名。
玉鳳老師：
36.
我的感覺跟淑玲很像，也是有些看不懂，劇情跳來跳去，讓我覺得好像還沒會意過來，就又換了畫面了。而「和你在一起」就看得比較輕鬆愉快。
蘇蘭老師
回應：
37.
有影評家批評陳凱歌的「和你在一起」是為討好觀眾而拍的，我覺得討好觀眾有什麼不對？電影本來就是拍給觀眾看的。這部電影的音樂，我認為可以讓對音樂沒興趣的人，當成是一個認識古典音樂的敲門磚。
瑞苓老師：
38.
蘇老師講了一句話讓我感受最深，就是「真愛」可以創造奇蹟。像我最近一直擔心一些有的沒的，現在我覺得，就拼命的灌輸愛吧，讓自己的心情變得平和一些。
謝麗華老師：
39.
這部電影我看了兩次，第一次看的時候覺得蠻感人的，被那樣的愛所感動，原來愛一個人是可以這樣子愛的。至於鏡頭的跳躍，我覺得是處理得蠻不錯的。
慧平主任：
40.
我本身看的電影不多，對電影的認識也不是很多，我就挑別人看過，而且評價高的片去觀賞。這兩部影片我都看過，一般而言我們對「和你在一起」的接受度會比較高，因為我們會感覺它是和我們比較親近的，是我們中國人自己演的電影。「悄悄告訴你」當中，也有一些畫面讓我看不懂，我想如果我們多去看，多去學習，去了解影片人物之中那種很微妙的感覺，也是蠻好的。像班尼諾對阿麗夏的感情，我們可以透過很多很細微的動作，來知道班尼諾對她的愛。不過很遺憾的是，會覺得為什麼劇情到最後要演成這個樣子，為什麼不去告訴班尼諾說，阿麗夏已經活過來了，他可以好好的在監獄裡待著，等到時間到了，就可以出來跟她見面。覺得這樣的劇情就太完美了。謝謝蘇老師讓我在這方面成長很多。
蘇蘭老師
回應：
41.
慧平主任看的角度和我們不一樣。班尼諾在一般人的眼光來看，應該會是個比較不正常的人，像影片中對他的一些形容詞___娘娘腔…；他的生活是非常狹隘、自閉的，除了原來照顧行動不便的媽媽之外，是沒什麼朋友的。也因此他才會對一個女生做到這樣。我覺得他也是一個社會上弱勢的人。
靜圓老師：
42.
這部電影我也是看第二次，第一次時也是看不太懂，這第二次就比較懂，還可以解釋給別人聽。有些電影，它或許就是需要看兩次，以前同樣的電影我是不喜歡重複看的，可是經過這一次，我覺得我會把有些電影先看過，之後再看一次，應會有不同程度的體會和認識。
蘇蘭老師
回應：
43.
我也不喜歡看第二次，怕看第二次是浪費時間，所以最簡單的方法是先讀影評當預習，再挑電影去看。通常在去看之前，我會先知道它要演些什麼。我的意思是說，如果要避免看第二次，之前先做個功課，可能就比較容易看得懂。
靖雯老師：
44.
我對電影的感覺可能沒這麼快，都要回家先想一想才知道它在演些什麼，所以除了像畫面跳來跳去之外，當中有一些情境我也還看不太懂，可能像是愛之類的，感覺沒那麼深刻。
蘇蘭老師
回應：
45.
所以人生經驗還是有差，包括自己的人生經驗和看電影的經驗，加起來就比較容易懂，而且還會感動。所以我才會再次在這裡告訴大家，看電影也是可以用力學的。
姿華老師：
46.
我看電影的感覺沒有像蘇老師有那麼深入的省思，但是劇情中我比較有感覺的是，班尼諾對阿麗夏的愛，它是一種無私的奉獻。我就會想到，我們當老師對於小朋友應該也是要這樣子，而且我認為小朋友也是非常敏銳的，能感覺到老師對他們的愛。
美珠主任：
47.
我一直覺得每一個導演在拍每一部影片的時候，一定有他想傳達的訊息，但是一部影片要感人，一定是要有「愛」的。針對剛剛所講的事情，我自己有一點感覺和不同的意見。以蘇老師來說，她喜歡先看影評，我自己就比較不喜歡這樣，因為我不喜歡受人影響，畢竟影評想傳達的是他的想法，但是我希望看到我自己想要看的。所以我們會覺得「和你在一起」很容易就看懂，是因為導演太強烈的手法。這兩部電影都做了很多的對比，不管是人物、對白，但是「和你在一起」就是很明顯的對比，很明顯的告訴你所謂的價值高低，所以我們很容易就會被他帶著走。而「悄悄告訴你」，當然文化背景不同是一個部分，另一個部分是導演很輕描淡寫的處理很多東西，讓觀眾自己去想，譬如：剛剛姿華講的，她覺得班尼諾無怨無悔的去愛阿麗夏，可是我不認為他無怨無悔，因為他是先愛上阿麗夏，然後才去照顧她，我就不認為他是無怨無悔，我覺得從頭到尾，他愛的是他自己，他是在圓他自己愛阿麗夏的夢。所以雖然覺得它很感人，可是到最後他死的那一刻，我並不會覺得想哭，因為他圓了他的夢，了無遺憾啦！
蘇蘭老師
回應：
48.
不看影評就看電影有一個好處，就是你不會被左右，但是也容易犯一個成人犯的毛病，就是你總是會只看到自己想看的、聽到自己想聽的。該看該聽到的、並不一定看得到聽的見！因此我們也要避免這樣的缺失，否則會減少很多再進步的機會。
※
君懿的感想：邊看這次討論的VCD，邊打出紀錄，全部打完後，不禁深深覺得這次的討論因課務而提早離開是一個好大的損失，幸好，我是會議紀錄，還能藉由VCD恍若身臨現場，聽到大家的分享。
※
在看電影時，對於導演劇情的編排、拍攝的手法，我所能理解到的並不多，而且我通常比較留意感情的發展與結果。因此，「悄悄告訴他」整部影片讓我最動容、也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班尼諾對阿麗夏的愛，我覺得不論是無私的奉獻，又或者是為了圓自己的夢都好，就算是抱著目的，能對一個人付出那麼深、那麼真摯的感情，且在沒有回應的狀況下且還能如此堅持下去，光這份執著就讓我的心深受感動。
※
我很贊同蘇老師所說的一句話：「人的生命很短，我們能活的人生很有限，我們過不了的人生，或無法過的人生，就藉由看電影，看其他人怎麼過。」我們每個人所處的環境不同，所能接觸到的環境也不相同，藉由電影我可以看到很多不同的社會、不同的人生、或者是不同國家的文化、風情，甚至是自己心裡深處對某個世界的小小渴望，都可以藉由電影中主角的經歷來達成自己的夢想。自己無法親身接觸的，就藉由電影來豐富人生的際遇，真的是一個好棒的方法。
[有背影部分為修改增刪處]
2004.3.28.蘇蘭完成校稿
| 
